在加拿大连续收紧国际学生政策的同时,远在印度的一条“留学加拿大流水线”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摆。 新德里一所曾经热闹非凡的留学培训教室,如今大部分时间都空着。过去,这里每天都有准备考语言、做申请、咨询签证的年轻人排队等候,目标高度一致——去加拿大读书、留下工作、再谈移民。但现在,坐满学生的场景已经成为回忆。 当地移民顾问回忆,最热的时候,一个月能接待两三百名准备赴加的学生,教室里连站的位置都不够。如今,整个月加起来,可能也就零星几个人出现。不是机构不想招生,而是学生自己先“退场”了。 ![]() ![]() 变化来得非常快。几个月之间,备考雅思的人少了,把加拿大列为第一选择的更少了。以前一年能把三百多名学生送进加拿大大学或学院,这两年加起来,成功案例只剩下十几二十个。很多顾问形容,这不是降温,而是“直接断流”。 在他们看来,真正劝退学生的,并不是加拿大的名校不行了,而是成本和不确定性一起压了上来。 最直观的一刀,是钱。加拿大将留学生必须提前证明的生活费门槛直接翻倍,从1万加元提高到2万加元。这笔钱虽然会分月返还,但对很多印度家庭来说,前期一次性拿出来,本身就是巨大压力。它不只是经济负担,更是一道心理门槛——“还没出国,先压这么多现金,值不值?” 紧接着出现的,是一连串更复杂的变化:全国名额上限、临时居民总量压缩、部分工签政策收紧,以及留学路径中出现的“空档期”。在顾问们看来,加拿大的规则变得更难预测,规划周期被拉长,风险却在上升。 ![]() 学生的反应非常现实:重新算账,重新选路。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把目光投向欧洲、澳大利亚和美国,那些在同样预算下,毕业后路径更清晰的国家。一位从业多年的顾问直言,五年前如果帮100名学生申请加拿大,现在可能只剩下个位数还愿意坚持。 留下来的那一小部分人,也明显变了。他们通常学术背景更强,目标更明确,对专业和未来工作有清晰规划。加拿大不再是“先出去再说”的默认选项,而更像是一个需要精算成本和回报的高门槛选择。 这种变化,并不只是几家中介的体感,而是被官方数据清楚地记录下来。 联邦移民部门的统计显示,印度学生获批加拿大学习许可的数量出现了断崖式下滑。今年前8个月,获批人数不到1万人;而去年同期接近7.7万人,再往前一年更是高达15万人左右。短短两三年,规模被直接压缩到原来的零头。 ![]() 申请量同样大幅缩水。2023年8月,单月还有接近2万份申请;到2025年8月,这个数字已经跌到不到4000份。与此同时,加拿大全国学习许可的年度上限连续下调,国际学生总盘子本身就在缩小。 但顾问们强调,这并不只是“加拿大不批了”,而是学生自己先停下脚步,主动绕开了加拿大。 从学生的角度看,留学的核心逻辑正在发生变化。以前,排名、国家名气很重要;现在,毕业后的工作权利,成了压倒一切的关键指标。教育科技公司对申请行为的分析显示,超过八成印度学生把“能不能留下工作”放在第一位。 在这一点上,加拿大的吸引力正在被其他国家反超。澳大利亚延长了毕业后的工作时间,体系更直观;而加拿大的路径在不断调整,让很多家庭难以判断风险。 ![]() 欧洲国家也趁势吸纳需求。爱尔兰的国际学生人数连续多年创新高,印度学生仍是最大来源;德国、法国的增长虽然不算爆炸,但胜在稳定、成本相对可控。英国的学生签证申请规模保持在高位,新西兰甚至已经公开规划,未来十年要显著扩大国际学生规模。 ![]() 放在更大的背景下,这也是全球趋势的一部分。疫情之后,学生和家庭对高昂学费的容忍度明显下降。愿意为年花费超过5万加元的项目买单的人,比疫情前少了一大截。留学正在从“只看目的地”,变成一场精细计算的投资决策。 对加拿大来说,国际学生从“数量驱动”转向“质量筛选”,或许正是政策制定者想要的结果。但现实是,那条曾经每年向加拿大输送成千上万年轻人的印度通道,已经明显降速,甚至局部停摆。 |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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