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5个女孩3个被包养 她笔下的社会如此不堪?

中国大陆“自媒体女王”咪蒙再惹事端，其微信公号发布的《一个出身寒门的状元之死》被质疑造假，更因为其中一些情节表述诸如“5个女孩3个被包养”、“穿不暴露又能留点幻想空间的衣服”、“用色相换资源”被批“无底线”。目前，这篇“寒门状元”爆款文原文已被删，原因为“此内容违反《即时通信工具公众信息服务发展管理暂行规定》”。尽管文章已经被删除，但是关于该文章的争议却持续发酵。中共党媒“侠客岛”批评该文章渲染焦虑、制造不安，认为“如果只是为了放松身心，倒也无妨，可要是长期浸淫于此，无异于吸食精神鸦片”。

那是20多年前的一个夏天。中国南方地区遭遇150年一遇的特大洪水，受灾最严重的湖北，洪峰正向首府武汉逼近，长江中游全线告急。随后，一位长者登上人工堤，发表了那一场振奋人心的演讲。此时，四川人马凌正在山东大学中文系就读，“洪水猛兽”丝毫不影响她潜心研究汉语言文学的博大精深。

微信公众号成为中国人接收信息的首要平台，个别自媒体人的言论有可能误导民众（图源：VCG）

那一年，中国高校大规模扩招尚未开始，能在重点院校读书的就是“天之骄子”——马凌以此为荣。十年之后，哪怕全校师生加起来再乘十，人数也不及她粉丝数的零头。此时，她会有个更常用的笔名——咪蒙。

咪蒙自2015年在微信开启公众号写作后，成了中国最知名的公众号作者。她的多篇文章成为“爆款”，也备受争议。她善于从互联网、身边朋友们的故事、读者留言和当下社会热点等地搜集所有与女性成长、两性关系、婆媳关系、职场问题等大众话题有关的话题，然后结合话题来创作文章。这些文章通常都颇有流量，却也是文化精英批评文章里的“常客”，很多人认为她的“爆款文章”站在一个先知先觉的位置，把诸多社会新闻简化为一个故事、几个标准，以及几句文艺感爆棚、实际上却略显空洞的金句上。这些文章在澄清谬见的同时，也在树立新的偏见。

早前，微博大V“Ayawawa”就因不当言论而备受口诛笔伐（图源：VCG）

据微信数据显示，咪蒙的主要读者80%是大学女生和职业女性，北上广深的女读者尤为集中。这是一种文化上的“新现象”。学者黄平指出，这类“女性向”文化的特点是阴性、雌性、在幻想中寻求安慰，它打破了男性文化一统天下的文化格局，改变了消费市场的生产模式。

以咪蒙为代表的“女性向”文化的产物，既有市场需求，也有利可图。学者张柠指出，只要女性有所需求，“媒介传播中就永远存在一个有待填补的情感空挡。文化生产商正是洞悉了这个空挡的秘密，他们利用妇女特有的情感方式，将媒介变成一种快感消费，将剩余时间和剩余情感转换成剩余价值。

这种剩余时间和剩余情感被制造商抽象为一组数据：点击率。咪蒙和与她性质相近的微信公众号深谙此道，它们一边迎合女性需求，向女性输送情感语录以吸引庞大女性粉丝的关注，一边忙着营销，接各种女性化妆品、以女性为目标受众的APP、母婴用品等的广告，在迎合女性情感的同时，充分利用着女性巨大的消费能力。

实际上，咪蒙和她代表的一些微信公众号，很善于揣摩女性读者的情绪，但在反映现实的诚意和能力上，他们却不大会承担应尽的社会责任。他们更关注的是“如何变现”。

据中国大陆商业查询网站“天眼查”的数据显示，咪蒙作为法定代表人的企业有7家，分别是：深圳万物生长影视传媒有限公司、北京十月初五影视传媒有限公司、上海光楼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（有限合伙）、上海树梢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（有限合伙）、霍尔果斯爆炸糖影视传媒有限公司、霍尔果斯不想上班文化传媒有限公司、霍尔果斯爱发红包文化传媒有限公司，其中，最早成立的深圳万物生长影视传媒有限公司已注销（2014年成立）。

仔细观察这7家企业的注册地点可以发现，其中3家的注册地为霍尔果斯，另外4家分布在北京、上海、深圳等城市。另外，咪蒙作为股东的企业有3家，分别是：北京十月初五影视传媒有限公司、上海光楼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（有限合伙）、上海树梢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（有限合伙）。

咪蒙作为高管的企业有8家，分别是：深圳万物生长影视传媒有限公司、北京十月初五影视传媒有限公司、上海光楼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（有限合伙）、上海树梢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（有限合伙）、霍尔果斯爆炸糖影视传媒有限公司、霍尔果斯不想上班文化传媒有限公司、霍尔果斯爱发红包文化传媒有限公司、上海秒饭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（有限合伙）。

天眼查还显示，咪蒙疑似拥有5家企业的实际控制权。

可见，“自媒体女王”咪蒙在占据流量获得丰厚广告收入之余，也在积极布局自己的“影视帝国”。她的“成功”，引来了各方争议。大陆著名媒体人韩浩月在一篇评论文章写道：“咪蒙以传统媒体精英之身投入自媒体江湖，又以江湖人士的贩卖手段，成功把自己变成了广告接到手软的成功人士。”

咪蒙在2016年接受《南方都市报》的采访时坦言，“有人想要名留青史，而我只想要一时风光”。如今，她确实做到了。但在风光背后，可能也为自己埋下了一场危机。